第7章 千花卿月

  化有人迎合我的爱好,有人倾听我的过往,有人对我“推心置腹,坦诚相待”,时间久了,我自己一开始筑建的防备长城就随时间风化,直到轰然倒塌。

  而我的防备倒塌的时候,角落里的苏章应该在隐隐偷笑吧,他和这里所有人一样,正期盼着我跟黄仁人一人,尽快地加入他们,然后跟他们一起做发财梦。可当时明明我还很理智,可以越来越怕,怕时间越久,我开始认可这里人刻意制造的欢乐,刻意制造的温馨,和刻意制造地自我存在感。

  人非草木,心灵岂能不受撞击。当一群二十几岁的“大人”一起玩游戏,输了的学小狗在地上肆意爬行,我开始很不屑他们这些游戏,这不是一个“大人”应该玩的幼稚把戏,可是当你自己身临其中,却那么轻易地找回迷失的童年。当你感冒咳嗽,总有一个又一个人对你嘘寒问暖,如果一个,两个人问问,你可以理解为他们的刻意所为。但是整个“家”里十几个人,都对你关心,你或许也会觉得,这种刻意也会感觉些许温馨。在我咳嗽的余音之际,我不能抑制自己的感动。而苏章和杨浩组织大家在学习时间里,学习我曾经写下的几十首诗歌。而说到一首《小乞丐》的时候,苏章特别动情。

  小乞丐

  西风起,这人潮车流的街头/喧嚣和污秽像幽灵般萦绕在路口/伴着黄叶飘零樟树空瘦/地下通道的/那些摆地摊的小贩/和衣衫褴褛的乞丐/连同路灯一起在静静守侯/匆匆的路人/携着他们一贯麻木的容颜/终究没留意过/小乞丐天真的眼/他的童年里/本该也有纯真烂漫的玩伴/院子里的秋千/妈妈的亲吻和爸爸胸膛的温暖/可她分明和姥姥一起/向人伸出冻得发紫的双手/乞讨、哀求/连同尊严也被风掠走/这冷冷的路口/依旧没有人做片刻的停留

  当他跟大家念完的那一刻,我的眼睛一片模糊。曾在那一个个周日的午后,那时候我的外婆还健在,她家里坐着来聊天的邻居,外婆总喜欢叫年幼的妹妹年我在那些年写的诗歌,然后她那么骄傲地接受着邻居们的赞赏。我那时候总腼腆地躲在角落里,欣喜不已。

  而苏章的话越来越模糊了,“这首诗歌,饱含了人文关怀……”

  我抽离了现实,我回到了那一个个用溺爱填满我虚荣的午后,也是在那时候起,我对我外婆说,有一天,我要让对街的书店里,也卖我写的书。

  只是这些年,我经常在码字的时候,就想起我那被时间掠夺的溺爱,我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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