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陆鸣的小说

  沿着两侧郁郁葱葱的一排又一排树木,从清市到风镇,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车距。

  风镇是一个小得让人难以寻觅的小乡镇,坐落在某座山岭的南山脚,风镇以东,是一片平静而少有大风大浪的海域,这里的人就像这片不经风浪的海洋,温润而安详,像是从中国山水画中走出来的人家。

  这一带林立着许多锅耳屋,屋顶的四个角高高地翘起鳌鱼的大尾巴,像是一对对守护神似的将屋子里的人家保护得周全,青色的瓦片,灰白的墙边倔强地冒出了许多青苔,它们在空气中呼吸着潮湿和海风。

  来到这里时,已经是五月中旬。

  宋弥深沿着乡间小路,手里篡着的手机已经掐断了网络,屏幕上是一座上了年纪的锅耳屋,墙壁并不是用砖块堆砌而成的,而是被整齐排列着的蚝壳给黏成的。这间锅耳屋的门前,栽种着一棵刺槐,白色的花朵儿垂掉在树梢上,美不胜收。

  她站在石桥的另一边,便看到那颗传闻中的刺槐,伫立在某个人家的院子里,随着风轻轻地晃荡着。石桥底下的溪水很清,清得可以望见水里嬉戏的小鱼,灰溜溜的样子,顺着溪水流去的方向游去。

 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,清新的空气伴有海洋独有的气息,脸上凝固的沉默被这座小镇给震慑到了,脸部神经慢慢地舒展开来,囚禁在身体里的沉重的灵魂,不知被谁抽走了一半,竟然变得轻松起来。

  “姑娘,外地来的吧?找人呀?”迎面走来的是一个阿婆,佝偻着腰,脸上的皱纹篡在一起,却让人倍感亲切。她笑盈盈地站在弥深面前,手里还拎着一尾鱼。

  她牵强地一笑,点了点头。

  这里肯定是向来便没有多少人来吧,兴许和中国的绝大多数农村一样,长大了的孩子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,扑腾着翅膀跃跃欲试地要往外面飞去,留下来的是老态龙钟的少数人,所以在那么安宁的吧?

  “嘿,好几年也没见过生面孔了哟!”她伸出手来拍了拍宋弥深的右手,便捶着自己的背脊走开了,步履蹒跚,带着让人心疼的影子。

  岁月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,年轻美貌过,一定也会颜老色衰了去。这时间最公平的要数时间,它带来的喜怒哀乐千篇一律,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该带走的带走。

  人活着,来去匆匆,一百年对于一座城市、一座小镇来说,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。渺小的苍生对多彩的大千世界相比,也不过如此罢了。

  “有人吗?”走过那石桥,眼盯着那棵挂满了白花的刺槐走去,她终于站在这锅耳屋的外头,她泛白的指骨在大门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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