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翻译给她听。我的英语历来不错，在美国的时候更是拼了命学英语——数学专业有大量的专业名词不说，在我的研究范畴内，我还发明了不少新词。
苏措一脸佩服地跟我道谢：“我找听师兄说过，您是天才，十年才出一个的那种。”
“他太夸张了。”
“我觉得邵师兄是从来不会夸张的人，”苏措收好论文，表情很认真，“师姐，我想问您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您这么聪明的人，是不是从来没有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？”
“怎么可能？当然有的。”我失笑，“复杂的计算，新工具的引入，无法解释的矛盾……每到那个时候，我都觉得这个问题将为成为阻碍我进一步前进的巨大障碍，我在几年内都无法解决。”
她沉默了片刻：“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力不从心。”
“你研究遇到问题？”我考虑着怎么用词。
她点点头，跟我说：“师姐，不怕你见笑，从小到大别人都说我很聪明，我似乎什么都擅长，学习也很顺利，一路考上最好的大学，在学业上，从来也没遇到过真正难以解决的问题，凡事只要略微认真一点都能解决。直到现在，我终于发现，我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聪明，我的同学、师兄师姐都比我聪明得多。”
我有些感慨，这么用功的学生，现在也少见得多了。
“面对这种情况，我有丰富的经验。我有个诀窍，你要不要听一下？”
“当然。”
“不要紧逼自己，当你长久的思索后还不得答案的时候，不妨去做点别的。我会选择做饭或者去运动，暂时不要想这个难点——十二个小时之后，再次思索比较好。”
她凝神细听。
“比如我，普林斯顿数学系里都是一群天才，如果我总是跟他们比较，那根本无法前进。”我说，“我只在乎自己是不是心无旁骛地一步步地往前走，不太在乎其他人是否比我厉害。但奇妙的是，你的确会发现自己在进步。”
苏措垂首想了很久，最后道：“很有用。谢谢你，师姐。”
我们到达的地方是个典型的西北小县城，县城不大，但是相对热闹，我和苏措结伴逛着县城，仿佛从原始社会回到了现代文明中去。我们买了许多必需品，然后去吃烤羊肉，坐在小饭店里，一口一口的吃羊肉喝饮料。
饭店里头的电视剧里播放着一部言情剧，俊男美女的看起来倒是很养眼，至于情节则没什么好说的，我只需要看几眼就知道十分无聊的剧情——大抵是，相爱的年轻男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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