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——”
顾言之猛地睁开眼睛，看样子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，简凡被他吵醒，睡眼惺忪地问，“怎么了？”
顾言之看到简凡的脸才稍微感到一点安心，他揉揉自己的脑袋，“没事。”
简凡起来给顾言之倒了杯水。
他接过，又听得她问，“你做噩梦了？”
“嗯。”顾言之一饮而尽，而后放在桌子上，他梦见那个绝望的时刻了，他曾以为那会永远被时间掩埋，永远不再想起，顾言之心里一阵钝疼，突然一把搂住了简凡，用力得让她喘不过起来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简凡小心翼翼地问，她鲜有地看见顾言之这副脆弱的模样。
可是顾言之对做的梦只字不提，只是孩子气地问她，“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离开我？”
“嗯，永远都不会。”
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？”
简凡心一惊，一时哑口无言，哪怕是假设，也会让她的心密密麻麻地疼。
她还记得曾经听到过一对情侣这样的对话，那个男生也是这么问的，那个女生理所应当地说会陪他一起死。
简凡那时觉得说出这些话还真是搞笑，为了一个人就要死要活，矫情得要死，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呢？为了别人就轻视自己的生命，未免太过于愚蠢了吧。更何况活下去也是为了自己的家人。可是真的轮到自己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，简凡觉得，如果有一天顾言之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，她一个人再也撑不下去了。
她还有亲人吗？她最亲的母亲被车撞死了，她的父亲也死了。这个世界上，她的至亲都不在了，她和外公没什么感情，沐之辰呢，也会终究有自己的家室，最重要的人也就是顾言之了。
简凡的眼角有点湿润，“我不敢想。”
就像后来的后来，所有人都告诉他顾言之死了，她也是不信的。
顾言之其实是真的害怕自己死了。从十八岁那年，他就知道，死亡离他真的很近很近。但是他见自己低落的情绪感染了简凡，便没有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，而是扯了一些品牌的问题，最近言初品牌在招更多的设计师，并将这个品牌扩大到了网络销售。
最近还打算做某宝直播，吸引更多的买家。
到了上班的时候，简凡突然提出来坐公交车。
顾言之不同意，“公交车太挤了，我们打的去吧。”
简凡朝他挤了挤眼睛，“还记得那时候吗？”
顾言之一愣，这才恍惚记起来，那次是他第一次坐公交车，当时车上空荡荡的，午后的阳光撒了一地的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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