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她便用尽全身力气惨叫一声,松开我直直摔趴在地。
我握着手中尖刀,目瞪口呆地望着她,她胸口的红莲绽放得烂漫却寂寞。就如许久以前,史大哥胸前开出的那朵。
附近卯时巡逻的护卫听见叫喊声便往这边来,领头的边走边道,“哪个啰唣的在喊叫,若是吵到了主子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那人便看到地上躺着的曦儿,抬头对上我眼神空洞的眸。
我喃喃道,“救人,快救人。”
然而没有人听到我微弱的呼喊,他们直接前冲上来将我拿住,使了大力,拧得我胳膊生疼。
我奋力抬头望着晦涩的天空,就如同从前一般,毫无征兆的,天色沉沉暗下来。
然而我再也不愿这样无能为力地任由自己被黑暗拽走,我努力地睁开眼,试图用手掐我自己,却仍旧是徒劳。
那时候我不明白,有很多事情都是我无能为力的。从突如其来的晕眩,到早已埋下伏笔的生离死别。
彻骨的冷。我梦见自己漂浮在冰水之中,发梢结着晶莹剔透的细小冰棱。抬眼望去,漫天飞雪,大地一片白茫茫。
我感觉到我的身子在慢慢地下沉,冰水漫过我的脸颊,灌进我口鼻之中,叫我无法呼吸。
我奋力挣扎,却醒了过来。身上不知被谁浇了冷水,衣裳全湿透了,阴寒刺骨。
环顾四下,竟不知身在何处。四下空荡荡的,房内阴暗且冷湿。
我缩成一团,紧紧抱住自己双膝,以聚集一些温暖。时间一直都在我不经意间无声无息悄然流逝,然而此时我却仿似摁住了时间的脉搏,定格在一瞬的永恒里。永恒的黑暗里。
不知过去了多久,我一直抱着自己,头埋在膝间,直到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打开,我抬头去看,光线趁虚而入,照得人眼眸生疼。
光影里走进来一个人,步伐坚定。我以为是朱樉,忙奋力起身来,那人走近了,身量却比朱樉矮上一点。那人道,“此时正值侍卫换班之际,你趁机随我离开罢。”
一听那声音,却是朱棣。想必是我企图杀害曦儿之事传得人尽皆知了。
我压低声音神情惊讶道,“您怎的在这里!王上不是说……”
朱棣不管不顾的过来拉过我道,“走罢,要留在这里等死么。” 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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