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年后,当元绍再想起与阿沅的相遇,那真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,在她撞进她眼中的那一刻,他浑然不知,这个如微尘般毫不起眼的女人,会改变自己的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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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是那一刻他及时拉住马缰,那个女人已经被他胯下的战马踏成了肉泥。
而那天的雨那样的大,泥地湿滑,他完全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冲到自己的马前,奋力拉住马缰,堪堪挽住疾驰的速度,马长嘶着抬起前蹄,她也在惊吓中跌坐在地。
他压住沉沉怒气,朝那人看去。
那是一个南梁女子,粗布衣裙上染满泥浆,荆钗掉落,一头长发狼狈贴在身侧,薄薄雨幕中,他看到她低垂的眉眼,并不惊艳,却带着南边女子惯有的娇弱和清丽。
“你是何人?”他皱眉问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是,”她抬眼,纤长的睫毛在细雨中盈盈颤动,“韩王的侍女。”
“南梁的韩王?”他想了想问,“萧晗?”
她点了点头,像是鼓起万分勇气,上前抓住他的马缰:“韩王生了病,快不行了,求王爷……求求您,让军医去瞧瞧……”
此次他率军南征,一路攻到南梁的皇都,老皇帝忙弃城而逃,留下一个只懂音律的韩王守城,城破后随着一众俘虏被押解着,踏上北上的路,前往周都长安。
他支颌打量着眼前女子,她算不上艳色,何况他也不好女色,从军多年,军中时常有随行的侍妾,无一不比她美艳妖娆,偏偏不知为何,她怯弱又可怜的样子让他心头一动。
他坐在马上,勾起唇缓缓笑了。
“夜里来本王帐里,若伺候得本王舒服了,便如你所愿。”
元绍自幼长于军中,跟着先帝四处征战,十多岁时就带兵冲锋在前,攻城掠地无往不胜,在北地素有“战王”之称。此次本已攻下南梁皇都,可周帝为防他功高盖主,竟下旨撤军。
麾下的士兵满腹牢骚,夜里同部将们喝酒,借酒消愁之下大家都喝高了。
其实元绍不太记得清那晚的情形,他醉得靠属下搀扶着才回到主帐,远远竟瞧见帐外值守士兵旁站着一个女子。
他皱眉问身边亲卫:“谁给本王叫了营妓?”
他不好女色,但作为一个出征在外的将领,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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