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的雪花终于飘下来了，慢慢盖住了万物，只剩下白色的轮廓。窗外的天是灰濛濛的，呼啸的西北风吹打着窗格，寻找着每个可以钻入的缝隙。
暖阁里却是热闹的，三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，孩子们仍是和奶娘更亲近，让我这个亲生母亲，在一旁好生羡慕。倒是元瑛时常会过来和我说话，下个月她就八足岁了，当年可儿和我初遇时还不到这个年纪，可惜元瑛没有青出于蓝，她的诗文还是远不如可儿。说起可儿，如今她已经定了金陵曹家，明年就要嫁过去了。
巽瑛却和文气的姐姐迥异，虽然也会背些诗词，不过和弟弟打作一团的时候，她才由衷地开心。我心下叹口气，这个丫头，将来哪个男人才能收得服她？
我正望着窗外的飞雪出神，却听得外面有人喊“爷回来了”。连忙回头，只见门帘一挑，八阿哥迈了进来。
“今儿倒是早。”我迎上去，他摘下帽子，肩上满是雪花，我轻轻替他掸掉。巽瑛和弘晅叫着“阿玛”一拥而上，抱腿的抱腿，揪袖子的揪袖子，我笑着退到一边。元瑛站在那里，已经有了一丝羞怯。
八阿哥蹲下身，将巽瑛和弘晅都拥在了怀里，亲了亲他们蜜桃似的脸蛋，又抱起弘晅，拉着巽瑛，走到元瑛面前。
“阿玛。”元瑛轻轻叫了一声，抬头望着父亲。
“元瑛都这么大了。”八阿哥感叹着，眼里的温柔竟带了些惆怅。他太忙，不知不觉间，小婴儿已经长成姑娘家了。
我接过八阿哥手中的弘晅，八阿哥轻抚着元瑛的头，问她如今在读什么书，谁知巽瑛抢过话来先答了。八阿哥无可奈何地看了巽瑛一眼，又回头看着我，笑道：“莫非你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儿？”
“自然是元瑛像你，”我嗔道。又对着怀里的弘晅说：“你呢，到底是像我们哪个？”弘晅却对着我傻笑，只要有人抱，像谁他都不在乎。
元瑛被父亲打开了话匣，父女二人倒是很谈得来。他们本就性情相近，元瑛还继承了八阿哥那双明亮的眼睛，我只有羡慕的份了。
儿女环绕的时候，八阿哥似乎暂时忘掉了公务和军情。烛光下他的眼是那么柔和，脸上更现出了久违的轻松。
......
“巽瑛的脾性真是和你一般无二。”他在枕上侧过身，对着我似笑非笑。
“像我有什么好？说不定会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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