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犬走孤凡

  可这两人十几年来一室同居,萧竹儿虽还是姑娘打扮,两人并为结为夫妻,可也朝夕相对,再看两人平日言谈,广德公主心里叹息,小叔年轻的时候没能争过林先生,如今林先生眇目跛脚,更争不过了。

  新安公主尧还当自己这点心思无人知道,却不知全被几个小辈看在眼中,只无人戳破他,广德公主还替他挑了一件青竹布的袍子,一枝竹结簪子,把头发束起来,些许有些文士模样。

  刘眠一看便对师姐摇头,广德公主心里明白,这是让小叔心里好受些,叶姨看见了同看不见也没什么差别,心里也未必不知新安公主尧待她有些不同,可既有了林先生,那便如同定下契约,再有别人也不能更改了。

  广德公主把这些话写了信寄给陶回,假托是她在业州见着的异事,陶回一拆开便笑起来,手指尖摩挲着广德公主的字迹,若是哥哥该当告诉她从心所愿,可若是丈夫便该告诉她磐石无转,心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给她,又看见她送回来的几坛小菜。

  知道她跟萧竹儿学起做下酒小菜,却没想到她会送来这些糟蟹醉蟹和油浸泥鳅,上回送云的蜜罐子每一个都是他亲自画的画样,着瓷匠窑工做成罐子,每样只有一件,以十二月花卉为题。

  既然不当哥哥了,便该送些不一样的东西,谁知道她还回来的礼会是这个,还特意用桃花雪洞罐头装着,打开来一股酒香扑鼻子。

  跟着便把早就预备好的衣料子给她送去,已是深秋,将近冬日里,除了呢子的还有银鼠狐皮,夏日里送去的银红缠枝莲花纹亮地纱她裁了一条裙子,又说自己高了些,鞋子都窄了,叫她寄了尺寸来,让南边的工匠替她打首饰做鞋子,堪堪寄去就已经嫌紧了,也不知道小丫头这四个月里长得多高了。

  除了几坛子小菜,还有一本棋谱,墨色尤新,倒像是新画出来的,墨点儿涂得也不甚精细,一看就是善儿的手笔,她自小不惯做这些,先还每个点儿都涂黑了,一眼就能看清黑白子,翻过几页便马虎起来,黑子画得不圆,也没有全部涂黑。

  陶回却笑起来,这一本棋谱怕是从方采儿那里抄来的,叫作《清乐谱》,一共二十局,已经甚厚,她连花样子都不肯描,小时候交绣件的功课都眼泪汪汪的,这会儿倒肯坐下替他画谱,看样子还是自己穿针用棉线把书钉起来的。

  这么看来细心还不足,手上力道倒足了,一个一个孔拿针穿过,齐齐整整,封底封面都是蓝纸,写着“清乐谱”三个字。

  陶回把那本《清乐谱》就放在长桌上,手指压着书脊背,先给王七回信,让他把找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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